作者:思項羽 以賽亞書五十三5: 「哪知他為我們的過犯受害,為我們的罪孽壓傷。因他受的刑罰,我們得平安;因他受的鞭傷,我們得醫治。」 以賽亞書五十三8: 「因受欺壓和審判他被奪去.至於他同世的人、誰想他受鞭打、從活人之地被剪除、是因我百姓的罪過呢?」 聖經以賽亞書的成書的時間,距離耶穌降生大約720年左右。而其中的第53章,先知預言將來會有一位救世主(彌賽亞)降生,拯救人類。這位彌賽亞,不似任何擁有巨大權勢和武力的征服者,相反,卻是一個卑微的僕人、無辜的受害者。他擔當世人的罪孽,以受苦和自我犧牲,來彰顯上帝的公義和慈愛。然而,他卻將像罪犯一般被人審判,被鞭打、然後處死。 以賽亞的預言後來完全應驗在耶穌身上。根據四福音書的記載,耶穌因為稱自己是彌賽亞而被猶太首領逮捕,並交給當時的羅馬統治者。當晚被羈押於羅馬總督彼拉多的府上,受審之後被定罪。在次日清晨被處死前,又依羅馬帝國懲治死刑犯的慣例,幾乎整晚都在接受鞭刑。 (註1) 無獨有偶,都靈裹尸布上影像上,同樣被發現有鞭刑所留下的眾多痕跡。雖然肉眼不易察覺,但借助攝影,卻可以發現它們如同一条条正在蠕动中的黑色的“毛毛虫”一般,(見右圖)爬滿胸、腹、腿等各部位,令人不寒而栗。這些鞭痕細節清晰可見,數目清楚,大約有120處之多,其中以後背部,尤其密集。 (註2) 針對這些鞭痕,早期研究者維格農和巴贝特都一致肯定:它們有非常特殊的,類似“啞鈴”那樣的形狀,兩頭圓,中間長。(見下圖)它们的颜色和角度,在身体不同的部位上,有相当大的变化。譬如,颜色最深的斑点,是位于大腿、膝盖、胸部等各处,而颜色较浅的,则是位于手臂、腹部、和小腿等部位。維格農認為這是一種“隔空投射”的結果。 除非借助電腦和顯微鏡,這些鞭痕很難被肉眼分辨,尤其是從近處觀看的時候,它們要么模糊一片,要么和背景的顏色融合在一起,沒有明確的邊緣。 註(3)不過,一個沒有受過特別訓練的人,即便是觀察到這些鞭痕,也未必能明白它們究竟是什麼?因為,造成這些傷痕的那個特殊刑具,早在公元4世紀之後,就已經被基督教正式廢止了。 保罗.维格农(Paul Vignon)開始研究都靈裹屍布的時候,起初對這些鞭痕的真實性,是持怀疑态度的。但後來他卻漸漸發現: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刑具所造成的呢?为什么从中世纪的任何藝術作品中,都看不到類似的描繪呢?為什麼中世纪没有一个藝術家,敢將耶穌,畫成這種“全裸”的模樣?這些問題,促使他動手用實驗來驗證。 维格农首先發現:這些傷痕是由一種拉丁文稱為“Flagrum”的皮鞭所導致的(見右圖)。這種古羅馬時期的鞭子,由一根短木柄,及2-3根的皮条組成。但和普通皮鞭不同的是:這種皮鞭的顶端,都系有一個由尖銳的铅或骨頭制成的,哑铃状的“锤子”。当它们击打在人身時,可以將人的皮肉帶出,產生可怕的“血肉橫飛”的效果,同時留下一個有相應形狀的伤口。 註(4) 維格農特地制作了一条這樣的“Flagrum”,又以一根包裹着皱纹硬纸板的木桩,來模拟受刑人。他自己则揮鞭,從不同的角度“毒打”这个“囚犯”。结果,他發現硬纸板上所留下的鞭痕,和自己在都靈裹屍布上所看到的,形狀完全吻合。 此外,他還发现裹屍布的鞭痕,有向上,向下,和水平的三个方向,(見左圖)相當規則。这又為什麼?通过实验,他确认这是因为行刑者的手臂,以肩膀為中心,揮转鞭子,在抽打囚犯身體不同部位,如小腿,后背,和肩部时,所自然產生的角度的變化。這說明這些鞭痕,乃是依照一種自然的、運動的原理所產生的,和藝術家的運筆創作,截然不同。 維格農在自己的著作中,描述了這些鞭痕,如何由一個實際的行刑過程所導致。他說:“鞭打留下這樣的傷跡,好像是使用有短棍和多個皮條的鞭子所造成的。這些鞭子皮條的頂端系著一種金屬的紐扣。如果沒有這中金屬的武器的話,僅僅是這些鞭子的皮條是無法割開人的皮膚的。但是這些金屬的紐扣,會在皮條沒有接觸到皮膚之前首先擊打到人體上。行刑者在揮鞭之后,會立刻立刻收回他的手臂,然后將皮條往上揚起。同時我們可以觀察到的是:在裹尸布男人的后背上,這些鞭傷痕的方向是朝上的,但是在他的兩個小腿肚上,這些鞭痕的方向恰恰相反,乃是朝下的。似乎鞭打后背的時候,是從下往上的傾斜角度打的,但是在中間身體的部分,鞭痕卻是朝一個水平的方向,到了小腿的部位的時候,鞭打的方向變成傾斜地從上往下的方向。這三種不同的形狀的鞭痕,可以通過手臂圍繞肩膀旋轉的方式再現,好像拿著一把刷子撒水是一個道理。” 註(5) 後來,巴貝特(Pierre Barbet), 也証實維格農所指認的“刑具”和“傷痕”的正確性,他還更進一步,通過對傷痕走向高低不平的分析,推測一共有兩個劊子手,一高一矮,分別從左右兩測以相同的手法對受刑人實施鞭撻(見右圖)。從他后背所承受的密集的鞭子落點來看:他應該是全身赤裸,雙手向上被拴在一根鞭刑柱上。除了臉,手,和雙腳沒有鞭痕之外,其它的地方幾乎無一幸免。 註(6) 不僅是維格農和巴貝特,從1978年開始,有更多的科學家,從不同的角度,投入到研究之列。例如著名法醫羅伯特.巴克林(Robert Bucklin)是從人體生理學的角度 註(7);兩位血液化學專家約翰.海勒博士(John Heller)和愛倫.阿德勒(Alan Adler)博士,則是從血液化學的角度 註(8)。當然,毋庸置疑的是,一個歷史性,最權威的結論,是來自1981年,參與都靈裹屍布研究項目的科學家們所發表的集體聲明,它再度肯定了裹屍布的“非藝術”特性:明確指出它 “來自一個受鞭傷,然後被釘十字架的真實的男人”。 註(9) 在此之後,依靠電腦圖像強化技術,對都靈裹屍布影像進行分析,也取得突破性進展。意大利古罗马史研究学者,菲利尔拉大学(University of ...